行芸流水

20 紀念品x套話x刑訊同伴

天阿，頭好痛。到底喝了多少酒？

記憶停格在獨自坐在鞦韆上賞月喝酒，之後呢？

是怎麼回到房間的？有跟俠客說了些什麼？為什麼喝醉了？

腦中一連串的問句緊跟在頭痛之後，把腦袋埋進枕頭之中，不想思考。

門被推開，有人，「起來把解酒液喝掉，我們還有行程。」

我側過頭，看著俠客手上不透明的瓶子，嘆氣，那東西可不是普通難喝，撐起身子接過手，捏著鼻子咕嚕咕嚕的一口喝完，小小吐舌：「噁心。」

俠客遞出藏在背後的巧克力泡芙，表情有著寵溺。

「哇，萬歲，還是俠客哥哥最好了。」我開心的抱了俠客一下，注意到他肢體略顯僵硬，流星街的人始終不習慣別人的肢體接觸。

簡單梳洗後退房，繼續我們的尋找新房子之旅，稍晚時才踏上歸途。

「我回來了，現在開始發放紀念品。」我愉快的宣布。從荷包裡掏出一路上血拼的戰利品，麻布袋上印有T.H商標的鈕扣巧克力、月釀酒、極品咖啡豆…，窩金、信長抓了酒瓶就走，瑪奇猶豫了一下拿巧克力試味道，顯然這種微苦的鈕扣巧克力很合胃口，因為她又多拿了一包。

俠客在大廳找了個角落開筆電上網，窩金跟信長在互相灌酒，我想飛坦應該一如往常的在地下室吧？走下前往刑求室的樓梯，朝著血腥味最濃的地方去。

「飛坦，我回來了。禮物給你擺門外。」我站在鐵門外喊，口中的禮物Trevor B

rown斜靠在牆壁上。轉身就想回到大廳去，卻被喊住。

「女人，進來。」飛坦的聲音。遲疑了一下，還是推開門走進刑求室，被湧上的血腥味嗆得不太舒服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「人很弱，口風很緊，派克又不在，你幫我盯著她的生命跡象，如果快死了就用念治療。」飛坦露出邪魅的笑容。

「我會做惡夢的。」雖然是這樣說，但是也沒有拒絕，挑了一個沒沾染血跡的角落坐下，拿出MP3聽著主唱低啞的嘶吼及團員的伴奏，稍微的轉移一下注意力。施展幾次治癒的能力，時間越拖越長，不得不佩服起眼前的這個女子，真是頑強，連求饒都沒有，若不是飛坦篤定對方知道情報，自己都會懷疑其實面前的女子甚麼都不知道。

「喂，妳真的那麼喜歡他阿？」

飛坦瞪了我一眼，似乎是在責怪我的多嘴。沒想到，被施虐的女子出乎意料的揚起一抹微笑，雖然維持不到一秒。飛坦愣了一下，示意我接手，稍微修復了她的發聲系統，並且起身遞上外觀似水的月釀。

她將嘴湊上飲了一大口，然後被嗆到。只要發出聲音就容易繼續談下去。

「他值得妳這樣犧牲嗎？」

「當然。我愛他。」好不容易喘過氣的女子這麼說，眼中帶著癡迷的狂喜，「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。」

「那他愛妳嗎？願意為妳做任何事嗎？」我取笑著，一字一句化作無形的劇毒，緩慢滲入對方心中，「他是怎麼稱呼妳的？甜心？不，這個太普通了。寶貝？這個可能性大一點。阿，會不會是我最最親愛的寶貝？」

BINGO！女子的臉色微變。我繼續取笑著，「那是因為他記不得所有女人的名子，乾脆統一用代稱，偏偏妳認為這是對妳的唯一，傻瓜。」

「不！他是愛我的，我知道他的計畫，他把心底最深的祕密都告訴了我，他是愛我的，絕對是愛我的！」那女人開始瘋狂掙扎著，鐵鍊撞擊聲在地下室迴響。

「是嗎？」

「當然是。我知道他打算取代元老院現在的老頭們，將流星街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！」激動反駁，她甚至不曉得自己將秘密都說了出口，直到看見我詭異的微笑才恍然大悟。「妳這個騙子！妳套我話！」

「對呀，我套妳話。」我爽快的承認，接著給予重擊：「但，如果你對他而言真那麼重要，那他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來找妳呢？」

「不、不是的。他是愛我的…他是愛我的……」女子已然崩潰，想個壞掉的留聲機不停的重複著，一遍又一遍，彷彿是要催眠自己相信愛情真的存在。

愚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