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芸流水

13交鋒x談心x不放手

「伊爾謎。」丟下名字，伊爾謎跟芙蘿拉敘舊，視線卻仍擺在庫洛洛身上。直覺的，他不喜歡這個人，雖然殺手應該更看重念能力、技術，直覺並非唯一指標。憑心而論，庫洛洛會是他的潛在客戶，應該要打好關係。但他非常不想跟他打關係！

庫洛洛把手放進口袋，丟了個眼神給俠客，立刻查出對方身分，另外叫飛坦回基地預備等會他們回去。

聽完我敘述這幾天的生活，伊爾謎罕見的皺起眉頭，要求到蜘蛛們的巢穴看我睡覺的地方。庫洛洛沒反對，於是三人散步離開熱鬧的集市大街，往偏遠的方向前進。

蜘蛛們聚集在中間大廳，四散做著自己的事情，眼睛卻一致的盯著門口，以及由遠而近的談話聲。伊爾謎自然不可能跟其他蜘蛛們打招呼，只是拉著我要我帶他去看房間。

「這間。」我推開門，房內擺設一覽無遺，伊爾謎看了之後，便宣布他今晚要留下住宿。

庫洛洛挑眉，正想推拖沒有房間，但接觸到芙蘿拉半帶著懇求的眼神，退讓一步，讓飛坦領人到客房，而芙蘿拉也跟了過去。趁著這個空檔，俠客拿著他剛找齊的資料，到團長面前彙報。

「伊爾謎．揍敵客，他是揍敵客家的長子！」庫洛洛原本有些驚訝，轉念一想，伊爾謎確實是個標準的殺手，無聲無息，不顯示真正的實力，回想著剛剛念針的攻擊，「也許會輸呢。」

同時間，伊爾謎也暗自想著，長得清秀，年紀不過十四歲就隱隱有著在上位者的氣息，庫洛洛絕非池中之物，假以時日…

「小伊，想什麼，這麼嚴肅。」我順手撫平他皺起的眉毛。

伊爾謎抓住我的手，輕柔地拉近我跟他的距離，額頭抵住我的額頭，幾縷黑色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滑下，輕聲的說：「跟我回去，好嗎？」

好！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答應，我輕輕的搖頭，露出淡淡微笑，「可是我還不能打開你家的試煉之門，我想繼續磨練自己的能力，流星街裡有很多實力好的對手，唯一讓我煩惱的是我沒有辦法奪人性命。」

「是你不想，不是不能。」伊爾謎揉亂了芙蘿拉的頭，表情溫柔地像是能掐出水。

我愣住，這樣的表情對少女殺傷力真的很大。

「你能夠二話不說的毀滅整個多羅尼家，說沒有辦法殺人我不相信。你只是…很珍惜每一個生命，認為忍耐可以避免衝突，試圖尋找最不會傷害別人的解決之道。」伊爾謎又回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，剛剛的溫柔好似錯覺一般，他的眼神逐漸嚴肅。

「但是，芙蘿拉．雅堤，忍耐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，多羅尼家就是最好的教訓。危險應該在還幼小的時候就扼殺，不要放過。」

我明白他意有所指的對象是漢森，只是我仍不覺得漢森是威脅，所以只是點點頭，轉移了話題，「我們聊通宵吧！我想聽你家裡的事。」

伊爾謎深深看了我一眼，配合著我開啟新的話題，說起我原本就知道的事情，他有三個弟弟，分別是十八歲的麋稽跟六歲的奇犽，還有三歲的柯特。他的父親跟祖父在多羅尼的晚宴上都見過面，所以略過不提。接著話題又回到小時候，我說起梧桐的訓練，伊爾謎也說起揍敵客家的魔鬼訓練，魔鬼到什麼程度呢，只能說要是按照揍敵客家的規矩來，人人都能成為殺手界的傳奇。

聊著聊著，到最後抵擋不過睡魔的召喚，開始哈欠連連。伊爾謎自然注意到了，讓出床位，「你先睡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我還在做最後的掙扎，伊爾謎的手蓋上我的眼睛，遮住所有光線。

「睡一下，我保證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會是我。」伊爾謎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，具有魔力般讓我完全鬆懈下來，我側過身手牽著他的手，露出一個微笑之後，才閉上眼睛逐漸睡去。

伊爾謎的表情仍維持萬年冰山樣，內心卻很複雜，芙蘿拉最後給與的微笑竟讓他看呆了。回握住芙蘿拉的手，伊爾謎低頭親吻著她的手，心底有了決定。芙蘿拉，我不會放手，所以，你也不能放手。

庫洛洛站在客房門口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，接著便轉身離開。「今晚不回來了。」面對派克諾坦的詢問眼神，只丟下一句話，腳步未停，轉眼就離開了基地。

「阿…這算吃醋嗎？」某個聲音如此說著，卻沒有人願意承認到底是誰開的口。